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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气象台天气会商室的台风与海洋预报平台前,常能看到她的身影:瘦小的身躯,干练的短发,盯着电脑屏幕的专注神情。她整日与工作平台为伍,与台风观测、预报数据为伴。夜深人静时,或许许多人已进入甜美梦乡,而对于她来说,却可能又是一个不眠夜。她就是中国气象局台风与海洋气象预报中心首席预报员张玲。

从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成长为一名老预报员,从充满稚气的小姑娘变成一个10岁孩子的母亲,和气象一起成长了20年的张玲感慨万分。回忆起刚工作时手工画天气图,张玲兴奋地说:“简直就像创作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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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1993年,张玲正在画天气图。

张玲回忆当时:白大褂、藏蓝色袖套是当时预报员的统一装束,画图前都会先用鸡毛掸子把那个坡度30度的玻璃桌面掸干净,铺上图纸,伏在桌上,手拿2B铅笔,从右侧画到左侧,一气呵成。“听着连续的‘唰唰’声,感觉特别爽。”张玲说:“有的‘高手’从来不用刀片削铅笔,笔在从左到右的过程中还在‘自转’,多粗的笔都能画出粗细刚好的线条。”

现在会商室里再也看不到鸡毛掸子、蓝套袖和带坡度的画图桌,所有天气图都是在电脑上生成的。“再也找不出那种创作艺术品的感觉了,后来的年轻人也很难体会到我们当年画图的乐趣。”张玲遗憾地说。

比起张玲刚开始做台风预报的时候,如今的气象资料丰富了许多。在这个信息爆发的时代,张玲认为,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众多信息中筛选出有参考价值,并能够快速做出正确合理的判断,是台风预报员的一大考验。

预报员在做台风预报时需要对海量资料做细致分析,如:高空图、地面图、数值预报产品等,推理判断,反复思考,做预报的过程是一个高强度的繁琐的脑力劳动过程,心里压力很大。“其实,做出一个预报结果很容易,但这个结果是否准确、分析是否合理还需要下很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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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台风气象资料丰富了许多,每当台风生成时,张玲要对海量气象资料做细致分析。

在张玲眼中,台风预报员更像医院的专科大夫。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台风预报员的职责是为台风把脉。“我们工作的成败事关社会的稳定和千家万户的安危。从这个意义上说两者挺像的。我们分析各种资料就像医生看各种化验单,我们的预报结果就好比是诊断书,国家和各级地方政府根据我们的预报为防台减灾所作的安排和部署就好比是医生开出的药方,能否把台风带给人类的灾害损失减到最小的关键之一是看我们能否提供准确及时的台风预报。所以作为台风预报员,我们深感肩负的责任重大。”

台风预报需要预报员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对各种实况资料和预报信息的分析研判,对台风未来5天的发展演变做出准确的预报。这是十分困难的。特别是当各种预报信息存在明显分歧时,对预报员的挑战更大。

但是在内心深处,张玲觉得,正因为台风的“变化多端”让她觉得富有挑战性,尝试了失误的痛苦后才可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每当台风的实况和预计的一样时,我会很高兴;如果误差大,也会有短暂的挫折感,但随后也会很快转入对预报偏差的反思和分析,以便为今后的预报积累经验。”

“台风不等人,预报员得跟时间赛跑。”有着20年台风预报经验的张玲道出了自己最大的感触。为准确捕捉每一个台风的登陆时间、地点和强度,台风预报员经常连续十几个小时处于高强度紧张工作状态,整夜工作也是台风季里他们十分正常的工作状态。尤其到了夏季,他们有时每天只能睡上3到4个小时。对此,张玲开玩笑地说:“因为我常常在夜里出没,总被小区门口的保安视为可疑人物进行盘查。”

台风预报员的工作是辛苦而繁忙的,但张玲以女性特有的细致、平和的心态完成了一项项外人看来枯燥的工作。每当听到女儿撒娇耍赖地说“妈妈能不能换份工作”时,张玲都感觉辛酸。“每年的暑假刚好是台风最频繁的季节,也因此无法陪孩子到处旅游,甚至让孩子放弃了很好的比赛学习机会,对孩子的亏欠挺多的。我希望孩子的每一个成长阶段都有我的陪伴,可有时候确实没有办法。”

自担任台风预报首席以来,张玲多次在强台风预报把关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为国家防灾减灾赢得了主动,为中央气象台赢得了荣誉。在2008年的强台风“黑格比”、2009年的台风“莫拉克”、2011年的超强台风“梅花”、2013年的强台风“菲特”等多个台风的预报服务中,她都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谈到未来的台风预报发展,张玲表示,近10年来台风路径预报已取得显著进展,但对某些疑难台风的预报仍有待改进,台风强度和精细的风雨预报到目前的进展都不大,仍是世界性的难题,预报员在做业务台风预报和进行相关的研究时,需要紧跟气象科技前沿,将新技术、新方法应用到业务预报中,同时还要多了解其他国家对于台风方面的进展,取长补短,才能做好台风预报分析工作。“在台风界,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开展得很普遍。台风预报就像音乐一样,没有国界。”(中国天气网文/刘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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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泉:“没有好身体,很难扛下来。”

马学款:“预报员做久了,都有一种追求完美的心态。”

孙跃强:“预报员是最想说实话的人。”

沈越婷:“梦想做一名首席预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