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等强对流频发、多地遭遇“暴力梅”、夏季高温破纪录、秋台风“扎堆”、年平均气温再创新高……刚刚过去的2024年,极端复杂天气气候考验着浙江。不只是去年,也不只是浙江,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经济社会的发展正面临更加严峻的气候风险和挑战。如何应对气候挑战、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正成为新的课题。
近年来,浙江一直致力于探索和开展气象早期预警,为应对气候变化和防灾减灾全球治理提供中国浙江方案。
开创:预报预警为令
浙江地处我国东南沿海,是暴雨、高温、超强台风、局地强对流等气象灾害高影响区域,同时浙江作为东部经济强省,人口密集,气象灾害影响存在放大效应。
遵循习近平总书记“以防为主”“精准预警响应”“突出临灾预警”“加强预警和应急响应联动”等重要指示精神,依据《气象灾害防御条例》《浙江省气象条例》等,作为中国气象早期预警先行实践地的浙江不断探索、总结凝练,形成了政府主导、预警为令、部门联动、社会参与的气象防灾减灾工作机制。
以防汛防台风为例,浙江省防汛防台抗旱指挥部开创性建立了“1833”(以1个联合指挥部为核心统领,聚焦重点领域形成“8张风险清单”,以提示单、预警单、管控单“3张单”为管控手段,通过1条消息、1个电话、1次视频“3个一”手段叫醒关键人、激活全体系)联合指挥体系,全链条发挥以气象预警为先导的作用。
2024年6月,“暴力梅”影响浙江多地,省防汛防台风“1833”联合指挥体系迅速“激活”。在各级政府主导下,各地相关部门紧密联动,根据气象预警密集发布提示单、指令单,采取“五停”措施,温州7个涉海涉岛A级景区全部关闭,台州有序转移涉海危险区域人员1237人,无人员伤亡。
极端天气高效应对的背后,“以预报预警为令”成为防灾减灾的共识。自2022年起,时任省长王浩多次在省政府防汛调度会上强调,以预报预警为令,严阵以待、严密布防、严防死守,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社会大局稳定。如今,在全省各级政府的防汛防台风调度会上,“气象先发言”已成为惯例。
气象预警“发令枪”打响之后,全省各级各部门按照“分段、精准、协同”原则,立即启动职责清晰、快速发布、有效处置的递进式气象监测预报预警和应急联动模式,采取层层递进的防御措施,有序应对各类风险。
精进:改进智能化预警技术
2024年7月24日,温州、台州、丽水等地应急责任人收到了台风“格美”预警闪信。这是浙江首次在台风防御中应用“闪信”这种移动设备优先级最高的消息,台风预警信息“霸屏”显示,直至相关责任人手动点击确认。
4大类灾害性天气警报和13类气象灾害预警信号,共同形成了富有浙江特色的预警产品体系。省气象局依托数字化建设成果建成突发事件预警信息发布系统,实现国、省、市、县四级纵向衔接。该系统横向接入气象、应急管理、自然资源、水利等20多个部门,并打通电视、广播、网站、手机短信、“浙政钉”APP、抖音、快手等平台终端;开发了基于通信基站的预警短信靶向发布、语音电话自动外呼、闪信等发布技术,预警信息实现自动、智能和靶向发布和传播;实现全省1364个乡镇(街道)、260余万政企“浙政钉”用户、近14万个农村大喇叭预警信息全覆盖,1秒可语音外呼“叫应”400名应急责任人。
气象预警发布后,各级各有关部门和基层相关责任人将气象预警信息作为采取联动防御措施的触发标准,按照不同的预警等级激活相应的防御动作。此外,针对高级别预警,气象部门开展分级“叫应”服务,省防办建立“三个一‘叫应’”机制,通过预警发布部门的“叫”和防御责任人的“应”,确保相关人员及时接收预警,开展处置行动。
智能预警和精准“叫应”的背后,离不开全省气象部门监测精密、预报精准的支持。根据省政府监测预报能力提升工程,省气象部门还建成国产超级计算机系统,算力可达到2.38PFlops。全省建成了1公里分辨率逐10分钟更新地面实况分析产品,S、X波段天气雷达1.5公里高度探测覆盖率精细至93%,S波段雷达探测时空分辨率最高精细至62.5米×4分钟,为预警打响“发令枪”打足了底气。
重塑:锻造基层防御筋骨
2020年6月30日,江山市大暴雨引发洪水。幸运的是,受影响的群众全部转移,无人员伤亡。在群众安全转移的背后,是江山以“网格+气象”推动气象灾害防御融入基层治理体系的有益实践,预警信息处置时间平均缩短30分钟以上。
此后,“网格+气象”模式在全省推广,网格员成为激活防灾减灾的“神经末梢”,这与全民早期预警理念一脉相承。
以“网格+气象”预警信息“到村到户到人”的防灾减灾救灾模式为蓝本,浙江气象部门全力推进职责到乡镇、预警进网格工作,将气象预警接入各级数字政府,贯通基层数治平台,气象预警再传播、气象灾害隐患排查上报等写入全省网格员工作职责。
2024年6月9日至18日,丽水市庆元县遭遇强降水,全县面雨量达555.2毫米。气象部门开展递进式预报预警服务,连续4日发布暴雨红色预警,启动高级别预警叫应。6月14日,龙溪乡网格员对高风险区域进行巡查,于次日凌晨发现河道水位快速上涨,立即通知值班领导开展紧急示警;15日早晨,在县气象台升级发布暴雨红色预警后,龙溪乡网格员和乡镇干部通过敲锣、拉警报等方式紧急转移群众135人,无人员伤亡。
如今,在浙江1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活跃着50余万名肩负气象防灾减灾职责的网格员。每年汛期,他们穿梭于责任区内,用双脚丈量“网格”,融入气象早期预警大格局,编织基层气象防灾减灾安全网,守护江河安澜和百姓平安。